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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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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双手紧握成拳,咬牙保证道:“您委身王府为朕筹谋,朕也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定当早日救老师脱离虎口!”

“您在王府,要多保重……”

谢寻不再接话,只是无言点了点头,便提着袍摆转身离开了这座深殿高墙。

回到“家”时,萧启果在饭厅中等候,倚进名贵的圈椅里,神色沉郁着,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为何,谢寻对上他的双眼,后脊便全然湿透了。

“……”谢寻察觉自己在颤抖,但也费力吞下跳到嗓子的心,若无其事地喊了声,“哥。”

话音落,萧启长眉一挑,脸上阴沉顷刻间一扫而空,换上笑容,朝他招手示意他落座:“阿寻,来坐!这么迟才回来,菜都热了好几回。再等不到你,哥都要进宫找你了。”

谢寻挨着他坐下,还将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道:“事情多,议事议得久了些,哥哥莫要怪罪。”

萧启爽朗笑两声,给他碗里夹了颗粉嫩晶莹的蟹粉丸子:“哥哪有怪你,别把我想得那样坏。”

人心尚隔着张肚皮,在萧启盈盈的笑意之下,藏着一颗怎样毒辣的心,没有人比谢寻更了解。

这颗蟹粉丸子吃进嘴里,味同嚼蜡。

两人静默着用饭,连碗勺互相碰撞的声音都没有,空气死一般静默,谢寻以为这顿饭能平静用完,却不想,萧启停了筷子,陡然开了口,唤他一声:“阿寻。”

“……”谢寻微不可查地一僵,浑身毛孔顿时张开,沁出点点冷汗,他极力克制,不能让他看出一丝端倪,反而抬头迎向他的目光,“怎么了?”

萧启沉默了片刻,俄而才无谓地笑笑,道:“没甚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些好奇。”

谢寻问:“甚么问题?”

萧启动动唇,忽然抬头,看尽他眼底,那目光好似审视着他,但语气温柔:“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很高兴?你终于可以摆脱我。”

萧启自嘲一笑,话音里带着几丝苦涩:“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

“……”谢寻心中百转千回,当即放下筷子,从位置上起身,长腿一跨,竟坐在了萧启身上。俯身捧住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萧启傻了。

他在做甚么啊!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萧启也顿时僵在原地,浑身颤抖,很长时间他都忘记夺回主动权,任由谢寻霸道非常地啄吻,眼眶里,淌出两行激动的泪水。

谢寻是他此生命脉,是他最大的弱点。

谢寻环着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炽热的肩颈里,长长吐了口如兰的气息,举止十分亲昵。

“别想这样多。”谢寻用脸,用身子去蹭他,将萧启磨得几乎发疯,气喘如牛,“哥……”

霎时桌上碟飞碗打,淋漓一地,谢寻头晕眼花,被一阵大力扑倒在地,再反应过来时,早已被楔得满满当当。

没有欢愉,只有疼痛。

任萧启的热泪淌到自己的胸膛,像一叶枯舟在骇浪惊涛中飘摇的谢寻难堪地撇过头去,他几乎散架,只能紧紧抓住桌腿方才能勉强稳住身子,为了不让身上人起疑,他还必须全力配合他,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把这场戏唱完,他下不了台。

羞耻。

只觉自己与那买笑求欢的娼妓并无区别。

忍之一字,当真是心上悬刃,千般难捱。

白莲黑心

萧启在那方面上的本事,就连身经百战的珠碧都难以抵抗,就不肖说清清白白如玉人一样的谢寻了。

即便萧启百般克制,对他的爱人极尽温柔,可还是不免让谢寻受了伤。萧启爱怜地来抱他,可即便谢寻心里恶心,偏偏又不敢表现出半分,除了顺从依偎在他怀里,谢寻没有别的路可选。

还好缠绵过后,萧启为他善好后便不再粘着他卿卿我我,整理好衣裳就出府了,去做甚么,他不说。

不论他去做甚么,对谢寻来说至少是件好事。一架不起眼的青缎小轿在萧启走后不久,晃晃悠悠出了诚王府后门,有意避开大路,往深深的弄巷里钻。

轿帘遮得严实,许久被一点玉指挑开,露出半幅沉静的脸庞。谢寻微微探头,透过这一点细缝向外看去,看见狭窄道路两旁的灰白色青瓦墙,知道自己此时仍然身处巷中,然而这一点细缝终究让人难以看清太多外头的景物,总有东西在视线之外,比如,躲在暗处的某一双眼。

时近日暮,此巷又幽深僻静,整条巷弄之间除了轿夫肩上的轿柄随着行动而发出轻微嘎吱声之外,再无其他。周遭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但那心跳声是和缓的。

暗处那双锐利的双眼,是萧启手下的死士。

萧启爱他,可从不信他。

死士来禀,谢相在他离府之后,孤身一人不动声色地也离开了王府,乘一架青布小撵绕进了小巷之中。

萧启手中正把玩一枚小巧的缕金香薰球,做工繁复精美,球中正燃着一枚散发着雪梅香的香丸,正是谢寻平日里用来熏衣的同款香料。

这枚香球本来是谢寻的随身之物,萧启痴迷谢寻,爱惨了他,自然也爱他身上香气。从小到大,从谢寻对他来说还只是天上不可触碰的白月光时,从萧启还只是个卑贱的洗脚婢之子时,谢寻身上都是这样的雪梅香气,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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