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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王怡如!叶晴!你们快放我出去啊!」

「呜呜……有没有人啊!拜托……救我出去,救命啊!」

昏暗狭小的空间内断断续续回响着少nv的哭声以及碰碰拍打门板的声响。

接着少nv颤抖的泣音响起:「我是林雪婷,今天是五月十号星期五,现在是……晚上七点十四分……我被班上的王怡如跟叶晴她们,关在了学校的厕所……」

十四岁的林雪婷,由於父亲忽然迷上签乐透,还为此欠了一pgu债,导致父母离异分居,最终她跟着母亲从花莲搬到阿姨一家居住的台北,於是在国中二年级的下学期中途,她从花莲县的奉安国中转到了台北市的南松国中。

第一次来到台北生活、念书,城乡间的差异带给了林雪婷很大的冲击。而这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台北的国中对於她来说居然会如此的可怕。

不像其他被娇宠养大的孩子,在如今高科技的社会,孩子人手一只手机的情况下,林雪婷不敢和母亲讨要手机,因为现在家里的经济情况实在相当艰难,林母都甚至恨不得一块钱能掰开来用。

虽然没有手机,但幸好,她还在花莲的时候,从高中毕业的堂哥那里收到了堂哥因汰旧换新而不想再使用的ipodtouch,不是最新的机型,能用的功能也不多,但林雪婷已经心满意足。

当时林雪婷就开始用ipodtouch写日记,每天都把自己的小心事小秘密记录下来,林母因为不懂得怎麽使用这些电子产品,就没有关注nv儿在做什麽。後来她无数次对自己这样不上心的态度感到相当後悔,如果她当初能多了解一下nv儿的状况就好了。

二零一九年四月八日,这天是林雪婷转入新学校的日子。

早上七点半,林雪婷垂着头跟着新的班导师一前一後朝着八年十三班的教室走去,那是她的新班级,里面会有她的新同学。走在她前头的班导师姓王,是位中年男老师,x格稍微有些古板,打从一见面起,看林雪婷一副畏缩紧张的模样他就有些看不惯。

刚才听了班导师介绍,林雪婷有些讶异南松国中一个年级居然有十三个班级,她在花莲的时候,奉安国中一个年级也才四个班,而且一个班级里平均只有二十个学生,不像她现在转入的南松国中,据王老师所说,他们班上有三十三个学生,加上新转入的她就是三十四个学生了。

两人才刚踏进教室,王老师就因为底下闹哄哄的气氛皱起了眉,抬起手掌大力在黑板上拍了两下,「安静!」

底下的同学陆陆续续降低了音量,站在讲台上林雪婷隐约听到了下面传来了几句窃窃私语,不禁把头垂的更低了,试图避开同学们打量她的目光。

「这谁啊?新同学?怎麽穿的那麽俗啊!我阿嬷都穿得b她cha0!」

「好丑啊,这年代了居然还有nv生用这种发型,真是丑毙了!哈哈……」

「她皮肤好黑啊,是不是原住民啊?」

「我看就是原住民的啦!嘻嘻,等下问问看她有没有见过山猪啊……」

少年少nv们的调侃嘲笑无法避免地传入了林雪婷的耳中,她觉得有些委屈,有点想哭,从来没想到会被同学们取笑,花莲的同学老师们都很热情纯朴,再加上她搬家前被来要债的人吓得有些怕生,显得有些胆小懦弱,所以台北这群新同学的反应让她一时害怕地说不出话来。

林雪婷还没有买南松国中的制服,她现在穿的是nn穿过後穿不了的二手衣服,省吃俭用的林母觉得衣服能穿就好,没必要花那个钱给nv儿添置衣物,所以林雪婷从小到大穿的衣服都是亲戚淘汰的二手衣。现在穿在她身上的服装就是林nn穿不下的衬衫和k子,颜se花花绿绿的,在都市长大的少nv们看来简直又土又俗,送给她们都嫌弃,更别说这身衣服穿在瘦弱的林雪婷身上,不仅不合身,还显得宽松臃肿。

除此之外,林雪婷由於林母的要求,为了节省水和洗发jg,也为了不用吹风机,她顶着一副跟多年前播出的电视剧《光y的故事》里头nv角se孙一美的发型相似的西瓜皮短发,加上厚重的浏海;与此同时,她的皮肤在花莲的烈日照耀下,又因为没有防晒的观念,导致肤se在和班上的俏丽少nv们中对b起来黑上几分。俗话说「一白遮三丑」,皮肤黝黑的林雪婷在几个懂得时尚搭配的nv孩眼中,从头到脚整个就「丑」一个字,令班上的nv孩们小声品头论足。

然而令林雪婷尴尬难受的场合还没结束,王老师也听到了几个学生的玩笑话,皱眉打断了台下的谈论声:「都闭上嘴巴!让新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林雪婷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小到只有站在她旁边的王老师和坐在第一排的同学能听见:「大家好……我叫……林雪婷……」

王老师眉头皱得更深了,「大声点,这样後面的同学怎麽听的到?」

坐在後排的其中一位男同学也大声起哄:「对啊!对啊!起码要像我这样才对啊!坐在这边根本完全听不到你说什麽啊,大声吼出来啊!」

林雪婷嘴巴张张合合,就是鼓不起勇气,音量一直提不上来,试了好几次声音都细如蚊蚋,见状,王老师恨铁不成钢地递给她一支粉笔,示意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等到林雪婷在黑板上写上了三个小小的字,王老师估计只有前三排的同学能看清,没好气地拿起板擦擦掉,替她写下了三个白se的大字「林雪婷」,同时帮她跟同学介绍:「这位是林雪婷同学,从花莲转学过来的,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班的同学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听到了没?」

「听到了──」稀稀疏疏的应答声响起,几个活泼的同学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朝台上的林雪婷抛出各种问题。

一时间太多人说话,林雪婷无法听清楚他们究竟问了什麽,只有当中一句话特别突兀清晰,一个男同学的大喊声响彻在整个八年十三班的教室里:「雪婷、雪婷……sh1t-tg、sh1ttg,不就是大便中吗!哈哈哈林便便你好!」

同学们一楞,接着全班哄堂大笑,林雪婷红了眼眶,眼泪差点从被浏海遮住的双眼里落下来,她没想到同学们居然会这样嘲笑她的名字!

这般没有秩序的态度惹恼了王老师,王老师把班上同学们斥责了一顿,待同学们安静下来,便让林雪婷坐到了班上的空座位上。

从这一天起,林雪婷在班上多了新的绰号,班上好几位同学喊她都是「林大便」来「林嗯嗯」去的,之後林雪婷向班导师王老师反应,同学们被王老师告诫训斥过仍然在私底下喊着他们为林雪婷取的各种绰号,甚至有些同学还因为林雪婷的告状举动而恼羞成怒,开始欺负起还没有交到朋友的林雪婷。

新学校的第一天,林雪婷回家後不安地向林母要求给她买学校制服和运动服的钱,但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林母没好气地抱怨了一番,进了房间拿出一套泛h又起毛球的陈旧制服,是林母厚着脸皮跟新认识的邻居要来的,正巧邻居家的nv儿八年前也是南松国中的学生,而且制服也恰好还留着。

林雪婷隔天早上穿了那套明显不合身的发h制服去了学校,一大早就被同学们取笑了一遍,王老师也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批评一顿,说她穿的制服已经是过时的款式了,新式的制服改版很多,让林雪婷不要再穿这一套旧了好几年的制服了。

林雪婷放学回家後,在吃晚饭时把王老师说的话转告了一番,林母气地直骂:「你们学校跟老师神经病啊!这制服为什麽不能穿了!浪费我的钱!」

林雪婷苦着脸挨训,下一天依旧穿着那套泛h的制服去学校,拿着後来林母还是给了她的几张钞票赶紧去买了南松国中的nv生制服和运动服。

之後林雪婷终於穿上了新式校服,但她不明白,明明都跟同学们穿一样的衣服了,为什麽在每次分组作业时都没有人要跟她一组呢?即使她鼓起勇气主动去找班上的一些nv同学,不是被无视就是被酸言酸语地驱赶。

日子就这样一直过到了四月底,王老师在放学前叮咛:明天要把五月份营养午餐的费用交上来。

林雪婷闻言相当震惊,她已经跟着班上同学们吃了好几天的营养午餐,头一次知道营养午餐是要收费的!在花莲的时候,国小和国中营养午餐都是免费的。

林雪婷放学後悄悄去办公室问王老师,证实了台北的学校多数都是要缴午餐费的,叹着气回了家,等林母下班後又告知林母要缴午餐费这一事,林母第一反应是怀疑nv儿说谎,以前都不用缴午餐费,怎麽现在就要缴了?任凭林雪婷百般解释她都觉得很可能是nv儿想要骗钱来花,立刻拿了nv儿的联络簿,翻开找到班导师的电话,拿起家里电话的话筒就拨了过去。

林母跟王老师闲聊了一番,嘴上态度热络,对老师相当尊敬,但挂电话後明显气炸了:「台北的学校怎麽这麽坑!居然还要缴餐费!真是si要钱!」

林雪婷不敢回嘴,等林母发泄完怒气後又听林母道:「你明天开始不准吃学校的午餐,我们不缴钱,你从家里带饭去学校吃!听到了没?」

林雪婷乖巧点头,林母这才顺了气,心里嗤道:一个月将近一千元的餐费,谁ai缴谁去缴,反正他们家不缴!

翌日早上,林雪婷乖乖将电锅里冷掉的白饭,和冰箱里微微发h的剩菜,装进了便当盒,盖上盖子後装进便当袋,带着它出发去学校。

早自习的时候,果然全班就只有林雪婷还没缴午餐费,财务gu长举手报告王老师:「老师!林雪婷没交钱!」

林雪婷支支吾吾,最後才小声说她不缴餐费了,她自己带饭。

几个同学窃窃私语,揣测着林雪婷的家境,王老师先整顿了下班级里的秩序,等同学们都安静下来了才把林雪婷叫出教室,问她到底怎麽回事。

林雪婷面se尴尬,又不好意思把林母昨天骂学校骂老师的事情说出来,最後才紧张地解释:「老师,对不起,餐费太贵了,我妈妈说让我每天带饭来学校吃。」

王老师眉头微皱,其实也不是不能让学生自己带便当来学校吃,不过一般自己带饭的同学都会缴蒸饭费,早上会把便当拿去蒸饭室,中午再去拿回自己的便当,这样学生们不仅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也b较健康。思及此,王老师问:「好,那你明天缴蒸饭费,一百块钱,然後早上把便当拿去蒸饭室,中午午餐时间再去把你的便当拿回来……」说着,王老师转头进了教室,喊道:「徐翊安,把林雪婷带去蒸饭室!」

听教室里面传来一声「好──」王老师转回头,叮嘱林雪婷:「你带上你的便当盒,跟着徐翊安,好好认路,明天开始自己去蒸饭室,有不懂的就问人,知道吗?」

林雪婷连忙点头,跑回教室拎起了自己的便当袋,跟着徐翊安出了教室。

徐翊安是八年十三班的班长,人高腿长,他对林雪婷没什麽好感,步子迈得很快,林雪婷得小跑着才跟紧了他,两人到了一楼的蒸饭室,徐翊安没耐x地匆匆指了下,「嗯,就那里,把那个蒸便当的箱子打开,里面一层一层的铁架子,你随便找个空位把便当盒放进去就好,然後不该按的别乱按,那些按钮之後会有负责的老师来用,你把便当放进去,箱子确定关好,记得自己便当放的位置就可以走了。」

林雪婷依言照做,打开了蒸饭箱,果然看到了寥寥无几的便当盒,她在将自己的便当盒塞进去时,眼尖地注意到了其他便当盒上的吊牌,上面写着不同的班级和姓名,林雪婷指着那些便当盒问:「班长,那个吊牌,我也可以有吗?」

徐翊安看都没看,不耐烦道:「我怎麽知道,我又没热过便当,问我g嘛!你自己做一个吊牌不就好了!」

语毕,他也不等林雪婷就转身向门口走去,再开口就是催促:「放好了没!快点走了!」

「喔……喔!」林雪婷赶紧关上蒸饭箱,追着已经往外走的徐翊安跑了过去。

这天中午林雪婷顺利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但隔天中午她却没把便当拿去蒸,而是吃着冷饭冷菜,午餐时坐在讲台上吃饭的王老师拧着眉把林雪婷叫了过去。

「怎麽今天不去热饭?」

林雪婷垂着头道:「老师,没事的,我就这样吃就好……」

王老师看着林雪婷的态度,大概懂了,眉头皱得更深了,问:「你妈妈是不是连一百块的蒸饭费都不愿意缴?」

林雪婷轻轻「嗯」了一声,然後小声解释道:「妈妈说,这个不是必要的……」

王老师不说话了,摆了摆手让她回座位去吃饭。

林雪婷坐下後,嘴里吃着冰冷的饭菜,耳朵听见周围同学不是说她穷酸,就是说她妈妈小气,顿时只觉得嘴里的饭菜吃起来都是苦的,味同嚼蜡,不过如此。

又过了一天,林雪婷本来也想效仿前一天吃冷饭的举动,但早自习的时候被王老师叫了出去,让她从今天开始继续把便当拿去蒸饭室蒸,因为蒸饭费王老师已经替她缴了。

听到王老师所说的话,林雪婷先是一楞,接着眼眶慢慢泛红,一颗眼泪落了下来,她朝王老师九十度鞠躬,哽咽着低声喊:「谢谢老师!」

王老师轻轻拍了拍林雪婷瘦弱的肩膀,「好了,快把便当拿去蒸饭室吧!」

林雪婷举起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随後踏进教室一把抓起自己的便当袋,就往楼下跑去。

有同学奇怪地问财务gu长,「林大便她缴蒸饭费了?」

财务gu长撇了撇嘴,「怎麽可能!她连五十块的班费都没缴!班导还说不要跟她要,然後给了我五十块,算作是林便便缴的班费!」

「蛤!林大便家里是多穷啊!连五十块都缴不起!我妈每天给我一百五十块零用钱耶!」

「哼哼,你才一百五,我一天有三百!」

「哈哈,三百?那今天放学後请客啊,我要吃j排、喝珍n!」

「好啊!欸,对了,你们说林大便她妈妈给她多少零用钱啊?」

不知道谁嗤之以鼻道:「切,得了吧?就她妈妈这种连班费都不想缴的小气鬼,会给她钱才怪!看她第一天来班上的那身衣服,听她说是她nn不要的衣服,真是难以置信!」

同学间们的嘻笑谈论并没有传到已经下楼的林雪婷耳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雪婷已经习惯每天去蒸便当了,每天中午都有热饭可以吃已经让她心满意足,这天中午她喜滋滋拎着便当袋回到教室,pgu都还没坐热,放在课桌上的便当袋就突然被前桌的男同学抢走。

林雪婷一呆,反应过来後伸手去抢,「还我!」

男同学嘻嘻笑着,避开林雪婷探来的手,「就不!我来看看林大便今天又中午吃什麽好料的啊!」

一个nv同学嫌恶地骂:「你很恶心欸!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要讲那个词好不好!」

男同学没当一回事,躲开了林雪婷,呼朋引伴招呼着其他男生帮忙拦阻林雪婷,但林雪婷力气不小,在几个男同学的推挤中还是0到了便当盒,双手使劲地争抢。

见林雪婷跟前桌的男同学纠缠不休,一个男同学急了,将自己餐盒里还没喝过的热汤兜头浇在了林雪婷头上。

林雪婷被热汤烫的叫了一声,下意识松了手,没想到前桌的男同学也松了手,她的便当盒摔落到地面上,盖子与盒子分开,里面的饭菜散了一地。

「我的午餐!」

林雪婷急忙弯腰伸手要抢救,但还是迟了一步,只能愣愣地看着撒在地上的白饭、r0u松,以及一颗卤蛋,被男同学们无情地踩踏。

这时,刚开完导师会议的王老师刚好踏进教室,就看到这凌乱的一幕,生气地质问:「你们在做什麽!」

本来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王老师点名了风纪gu长,「解释一下发生了什麽事。」

风纪gu长三言两语说了刚才的事情,但略为偏心的把错误归咎在了林雪婷身上。

林雪婷还想反驳说是男同学先抢她的便当,但王老师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行了,都别说了!林雪婷你去保健室借一套制服换。」接着又斥责着方才作乱的几个男同学,「下次再犯就通知家长!还不快去把这边打扫乾净!」

等林雪婷红着眼睛从保健室回来时,她的便当盒被放在她的课桌上,座位附近的地板看起来被拖把拖过一遍,看着便当盒里残留几粒米饭,她只觉得委屈,想不明白为什麽她会这麽倒楣,遇到这种事。

林雪婷这时候还不知道这种情况叫做「霸凌」,她也不知道她今天争夺便当盒的行为惹恼了班上的几个男生,让她往後被欺负的更惨了,不是趁老师不在时将垃圾砸到她身上,就是不知道谁故意伸腿绊倒她,又或者是上课时後座的男生偷偷踢她的椅子,害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所有的一切,班上同学都看在眼里,该阻止的班长和风纪等g部却视为不见,导致霸凌的情况变本加厉,而林雪婷又被班上的小霸王威胁着不许告诉老师,恐惧的她只能将这些事情默默记录在ipodtouch里面。

五月十日,放学後林雪婷被班上的王怡如和叶晴带着几个她不认识的nv同学,半推半拉地进了五楼一处偏僻的nv厕。

林雪婷不安地问:「你、你们要g嘛!」

王怡如和叶晴恶狠狠地将她推进了其中一间隔间,林雪婷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还来不及喊痛,头发就被粗鲁地揪了起来,清脆地巴掌声啪啪作响,她的脸上被扇的火辣辣刺痛,莫名其妙挨打的她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又被大力踹了一脚,同时听见有人骂骂咧咧:「你这个抓耙子!害我们被记过!真是胆子肥了,不知道你王姐跟叶姐是你惹不起的吗?」

林雪婷只觉得耳朵嗡嗡响着不停,根本无法思考她们在说什麽。而後在一连串的辱骂中,她听到了一个关键字「ch0u菸」才想起昨天放学後看到班上像小太妹的王怡如跟叶晴在後校门ch0u菸,但她根本没告诉老师啊!

「不是我……我没告状……」

「还敢狡辩!」几个nv生一番拳打脚踢,林雪婷抱着头蜷缩在地,频频哭着求饶,但王怡如等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叶晴想到了一个计画,让跟班们扒下林雪婷的制服和书包分别丢到了其他隔间,之後将一桶冰凉的w水倒在她身上,看着她只着内衣k,满身脏w颤抖不已的模样终於满意了,在瘫倒在地的林雪婷身上恶劣地补了几脚,之後叶晴把门锁上,和王怡如合力将门从外面堵住,确定林雪婷短时间内出不来,才带着nv生们走出了厕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王怡如!叶晴!你们快放我出去啊!」

「呜呜……有没有人啊!拜托……救我出去,救命啊!」

昏暗狭小的空间内断断续续回响着少nv的哭声,她无助地瑟瑟发抖,不断用手掌拍击着门板,发出碰碰的声响,但外面丝毫没有动静,门板外明显空无一人。

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麽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为什麽她们要这样对待她?她到底做错了什麽事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这些问题林雪婷已经在心底问了自己千百遍,但仍是无解。茫然地抬起头,空洞的目光望着天花板,她呜呜哭了起来。

一只手上捏紧了刚才她好不容易从落在旁边隔间地板上的书包内掏出的ipodtouch,点开语音备忘录,觉得获救无望的她,颤抖的泣音开始留言诉说:「我是林雪婷,今天是五月十号星期五,现在是……晚上七点十四分……我被班上的王怡如跟叶晴她们,关在了学校的厕所……」

天se越来越黑了,甚至还下起了大雨,雨水从没关上的窗户落了进来,在地面积起小小的水洼後又流进了排水孔。气温遽降,衣服被丢在手触不倒的隔间,林雪婷打了好几个喷嚏,身t因sh冷而不断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正在录音的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好冷啊……

林雪婷的双眼张张阖阖,不知道坚持了多久,意识渐渐朦胧,呢喃道:「妈……救我……」

「妈……母亲节……快乐……妈……我ai……」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想着要给林雪婷一个教训,等星期一早上她在厕所被人发现没穿衣服的样子,一定很丢脸。心情愉快的叶晴和王怡如等人一起回到王怡如家,从通讯录找到林雪婷家的电话,打给了林母,几个少nv嘻笑着说林雪婷今晚住在她们家,还骗林母说林雪婷正在洗澡所以无法接电话。

林母信以为真,让王怡如转告林雪婷明天一定要回家。但到了星期六晚上,林雪婷还是没回家,王怡如又打给林母说林雪婷会再留宿一晚,这时林母半信半疑,因为隔天就是母亲节了,林雪婷没道理还留在别人家,但王怡如等人供称班导师也知道,信誓旦旦说不信去问王老师。

林母姑且信了,但一晚上辗转难眠,时间晚了又不好打电话去打扰老师,只好等到星期日早上才心慌地打电话给王老师求证。

电话那头,王老师讶异地说不知道这回事,林母顿觉晴天霹雳,焦急地找上王老师一起来到王怡如家,这时王怡如心虚了,不敢露面,只用对讲机告诉王老师林雪婷其实没跟她们在一起,而是被关在学校勤学楼五楼的nv厕。

等到林母跟王老师打开被堵上的nv厕的门,看到林雪婷浑身是伤倒在地板上,明显身t早就凉了,林母差点昏厥,王老师也吓得不轻,不敢动林雪婷的身t,他连忙打电话报警,也通报了学校的校长。

林母想帮可怜的nv儿穿上衣服,王老师多少有点法律常识,知道最好别破坏现场,便阻止林母的举动,林母这才确信nv儿si了,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等警察来取证完毕,才跟着抬着林雪婷遗t的急救人员上了救护车,在检察官和法医相验後才在王老师的陪伴下做笔录。

林母红着眼眶接过一位nv警递给她的ipodtouv警的协助下看到了nv儿记录下来被同学欺负的心路历程,也听到了nv儿最後的声音:妈……母亲节……快乐……

林母顿时泪如雨下,双手微微颤抖,哀莫大於心si,无言的悲伤在这个空间内弥漫开来,王老师也红了眼眶,撇过头不忍再看。负责侦办案件的警察一一沉默下来,其中也有小孩的nv警也不禁叹气,毕竟对於一个母亲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太过残酷了。

而对於林母来说,这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母亲节,恐怕也将会是她这一生度过的最後一个母亲节,因为她再也无法听到nv儿亲口说一句母亲节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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