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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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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年龄的增长,被刨开的口子并未愈合,而是更加真实的发现,那些秘密,是真的。

那些人,说的可能是对的。

然后,厌恶自我。

社恐恐惧的不是人,恐惧的是自己,怕自己紧张,怕自己做出奇怪的事,怕自己哪句话说错,总觉得所有人都能看见自己的缺陷。

困在牢笼的野兽,发狠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不想让人靠近。

那场雨到底是没下成,却也没散去,新的一天,乌云遮蔽阳光,外面看起来灰蒙蒙的。

南宛白顺手拿了把折叠伞塞进书包里,到学校时,能感受到四处投来的隐隐目光。

自己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

“有事吗?”南宛白抓紧校服外套兜里的布料,再次问出了那句话。

“我看女生都爱喝这个,给。”梁宇递过来一盒牛奶,嘴角上扬,看上去纯情又真诚。

南宛白扫了眼牛奶,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没接话。

其实细看下来梁宇长得不丑,就是身上痞气重,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些许烟味。

他是在老师学生们之间挂了名的“坏学生”。人在年少时,总是会对这一类坏男生产生莫名的好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能糊上个几层滤镜。等长大后想起来,又疑惑为什么会喜欢。

或许,是因为当大哥的女人,很牛比吧。

至于有人喜欢南宛白,就更不是稀奇的事了,没人觉得奇怪,顶多是猜测谁能受得了她。

毕竟长得漂亮的女生,被喜欢很正常。

不乏有男生对她有意思,献殷勤,只是全被南宛白冷漠处理了。

有被拒绝就放弃的,也有恼羞成怒反过来骂人的,小小的学校,就能看到各式各样的人。

南宛白不确定社会哥被拒绝会怎样。

“追你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种话,也听过不少。

“我不需要。”南宛白眼睑低垂,嗓音冷淡,从始至终神情都没有变化,听不出厌烦亦或者别的情绪。

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显得她特别不近人情。

静默持续了一会儿。

拿着牛奶的手还伸在半空中,看起来有些尴尬。

南宛白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抱歉。”

生硬拒绝,是担心对方以为是腼腆不好意思,产生“你再多追一阵子”的错觉,抱歉,算是尊重这份喜欢。

奈何南宛白很少对谁真情实意的笑,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流言。

几乎坐实了她孤傲的人设。

那盒牛奶被收了回去,紧接着头顶响起梁宇的声音,“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南宛白正要开口说话,余光便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目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在那人身上。

少年似乎没太睡醒,看起来一身颓懒的倦意,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而后抬眸,朝这边看了一眼。

视线在空中交汇。

南宛白听到自己说:“没有。”

多云未转晴,清晨的空气里都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作者有话说:

发烧了,不确定是不是羊,尽量更新,大家也要注意好防护tvt

小白搜题

“该说不愧是校花,还是她真牛比呢?”韩永啧了一声,凑到解西池耳边小声道:“你刚听见她说啥没?”

解西池偏了偏头,避开他贴过来的脸,没表情的“嗯”了一声。

韩永忍不住回头看,贱兮兮的学说话,“那我可以追你吗?”说着,他又捏着嗓子换了个音调,冷酷无情道:“抱歉,不可以。”

韩永是真心的佩服,有些人是天生的吸引体质,比如解西池,大家都爱往他身边凑,也乐意听他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有些人则是独树一帜,比如南宛白,个人风格有别于他人,却又莫名的吸人眼球,让人移不开眼。

年少时期的喜欢,大多浮于表面,不会去深思熟虑,似乎在这样的年纪,就该谈一场青涩的恋爱,不然就会错过许多。

南宛白不吊着人,她拒绝的很直接,甚至有些不留余地。

这种恋爱绝缘体,大家一般亲切的称呼为“孤狼”。

百科上有写,孤狼因为要独自面对一切,所以非常危险,忍耐性也更高。

稍有不慎,怕是会被一口咬死。

所以才会让人望而却步。

韩永像是又想起来什么,“话说哥,昨天是不是有点过了?”

解西池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而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昨天你和新同学一起打球来着?”

一听这话,韩永瞬间化身谄媚小弟,笑道:“碰巧在球场遇上了,没想到他球打得不赖,就一起玩了会儿,当然了,在我心里,您永远第一!”

男生之间的友情挺奇怪的,可能没干什么,就双方看不顺眼,也可能打个球说个话,就约着喝酒称兄道弟了。

解西池笑骂道:“脸呢?你敢再胡扯点吗?”

“这不是怕您秋后算账吗?”韩永“嘿嘿”笑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解西池看着他,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我背负骂名,外出约架,你在球场和人玩得开心吗?”

韩永挠挠头,“哎呦,别人没脑子,我天天跟你在一块,我能没脑子吗?你要是能和女生打起来,我考试就能从年级倒数变成年级第一。”

平时他虽然总是劝架,拦着解西池不“欺负”南宛白,但调侃玩笑意味更多。

就算不对付,解西池也不是那种会对女生动手的傻比,这点韩永还是知道的。

解西池抬手在韩永肩膀上怼了一下,“我不会秋后算账的。”

韩永竖起拇指,“大度!”

下一秒,解西池淡淡道:“一般秋后问斩。”

韩永原地愣了两秒,解西池已然阔步往前走出几步远。

他后反劲儿一样,冲过去窜起来,一把勾住解西池脖子,近乎于咆哮般吼着,“别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到底是男生,力气大,体重也摆在那,解西池被这突然的动作弄得脚下一个踉跄。

他抬手去推韩永,“你正常点。”

“你先饶我不死。”

阴云笼罩下造就了灰扑扑的世界,却挡不住少年们热烈的感情,犹如一道光,撕裂黑暗,照亮一方天地。

视野中,似乎只能看到少年的身影,无端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私心。

南宛白一个人安静的走在后面。

男生的步伐总是要比女生大一些,不过稍稍停留,距离就拉开了,仿佛在警醒着人,一刻不能松懈。

“你要知道,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应该更努力。”

“你跟她们能比吗?”

“你就是要努力,才能让人看得起你啊!”

“真可怜……”

一开始还会觉得都是鼓励的话,后来类似的话越听越多,明知道应该努力的,心却逐渐麻木起来。

那是被藏起来的秘密,不愿被人知晓,深埋于阴暗潮湿的地下,终日不见阳光。

只待腐烂的那一日。

高冷,看不起人的傲慢,坚硬的伪装下,是千疮百孔的世界,随时面临崩塌。

光是去修补,就耗费了全部精力。

到达教室后,南宛白一坐下就开始翻书来看,密密麻麻的字符,却不能让她平静下来。

吓死人了。

她差点以为社会哥会把牛奶砸过来,毕竟自己说话挺不留情的。

当时委婉一些会不会比较好?

南宛白用力攥紧书,指甲都泛起了白,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社会哥,她好像狠狠打击了一位真诚的不良少年。

还有说好的,要“公平”对待解西池,也没能做到。

貌似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南宛白咬了咬牙,发愁,无声叹气。

那种被注视的恐慌,总能把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气消磨殆尽。

她沉浸在脑内争斗中,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何时多了个人。

楚清越刚到教室,就看到自己的同桌表情冷硬,时不时皱起眉,似乎还咬牙切齿的瞪着——

一本书。

或许是少女的表情过于凶狠,想不注意到都难,楚清越稍稍侧目,似随口一问,“你怎么了?”

南宛白抓着书的手颤了一下,抬眼看过去,还有点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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