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1)
……
这一大早耽搁了不少时间,怀夏终于想起睡前的记忆。
学校只给怀夏一人准备了房间,只有一张大床,怀夏将沙发让给了西亚,他找不到多余的床褥打地铺睡,想着两米二的床,跟龙崽挤一个晚上应该没什么。睡前他还和龙崽躺在一起,睡醒后,龙崽就不见了。
这会想起龙崽,不禁担心起龙崽的伤势,怀夏捧着白绒,就出门去找龙崽。
兰洛从卧室逃出来时,西亚已经醒了,正在啃昨天没吃完的骨头,见兰洛神色不对,他主动将还没啃完的骨头让给兰洛,被兰洛无情退还了回来。察觉兰洛心情不好,他陪着兰洛在后院待着,兰洛看着远处的山涧发呆,他则趴在地上继续啃他的骨头。
怀夏找到他们的时候,西亚正好啃完骨头,兰洛也调整好了状态,只是在怀夏看过来时就转开了脑袋。
怀夏没发现兰洛的小心思,一心系在兰洛的伤上,他蹲下身,一手还捧着白绒,只能用另一只手检查兰洛的伤势。绷带绑了一夜,这会后背和肩膀两块位置被血渗透了,血流得不多,还是需要重新处理一下的。
“兰洛,我帮你再换一次绷带。”怀夏边说,边顺手抱起了龙崽。
兰洛还没消化完昨夜和今早的事情呢,这会还别扭着,不想被怀夏的触碰再影响情绪,刚要挣扎,就听白绒的尖叫声响起:“老公,你怎么能抱他呢!”
怀夏:“……”
兰洛≈西亚:“???”
狼崽的蓝眼珠都快瞪出来,大惊失色:“白绒,你叫他什么?”
白绒眨眨黑豆眼,羞涩道:“老公呀。”
“咳咳。”怀夏吞下一口迎面吹来的冷风,剧烈咳嗽起来,有冷风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白绒那句称呼。
白绒顾不得害羞,扑扇翅膀飞到怀夏脸边,用小嘴轻轻啄了下怀夏的脸颊,担忧道:“老公你没事吧?”
怀夏:“……”
你不叫我老公,我保证立马没事。
【你这只小崽崽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跟他差几岁你不知道吗?你还未成年,怎么能觊觎别人老婆呢!】
【白绒这脑回路我从始至终就没明白过,真想知道他的脑子构造。】
【怀老师原来是一逗就害羞的体质呀,脸红红的样子真可爱,喜欢,想亲!】
不止是西亚惊讶,兰洛也满是费解,这会全然忘记尴尬,直愣愣看向怀夏。
“我没事。”怀夏重重咳了声,对白绒说,“白绒,可以不要这样叫我吗?”
“那我要怎么叫你呀?”白绒歪了下头,他不像西亚和兰洛,鸟脸可以做出生动的表情,不管什么情绪,呈现在脸上都只剩下了呆萌。
怀夏被萌到,更加无法说出残忍的话,在狼崽和龙崽双重目光注视下,他顶不住压力,没什么底气地说道:“这是误会。”
白绒落回到怀夏掌心,两只小脚跺了跺怀夏的手掌,细声质问:“什么误会?”
这下,三只崽崽的目光都落在了怀夏脸上,都在等待怀夏解释这场误会。
怀夏:“……”
长久的沉默,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即将可能被甩的白绒,他用羽毛刮蹭怀夏的食指,焦急催促道:“老公你快说句话呀。”
怀夏:“……”
今天不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以后怕是更难以解释清楚。
怀夏双手并拢,白绒一个不留神,滑进并拢的缝隙间,温热的掌心虚虚拢着他,被怀夏主动贴贴,白绒高兴地不得了,就见怀夏举起双手送到自己面前,近距离平视他,那双杏眼清澈干净,将倒映在眼底的他的身影都衬得更加好看。
jgjg:【我老公的眼睛真好看~】
怀夏:“……”
怀夏深深吸气,将犹豫压下,认真道:“白绒,你不可以叫我老公,我们还没到这层关系,以后也不会成为这种关系……”
相差24岁的年龄算不上什么问题,问题在于白绒还是一只未成年小崽子,他做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白绒是兽人,他是人类,他没办法接受一个兽人做他的配偶。
白绒依旧摆出那张呆萌的小脸,他思维活跃,在怀夏还在斟酌该如何用委婉的话来解释时,想起了一个重点:“是不是你跟兰洛贴贴过的原因呀?”
怀夏和兰洛皆是一怔,不明白白绒怎么忽然提到这个。
怀夏的沉默让白绒确定了答案,他抖动身体,委屈道:“我知道,是兰洛先跟你贴贴的,你早就是兰洛的老公啦,可、可你也主动跟我贴贴了呀……”
“我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我很喜欢你呀,所以我可以大方一点,和兰洛共享你。”白绒又打起了精神,说着说着挺起了胸脯,胸前的绒毛被风吹得一颤一颤,仿佛他那支离破碎,又强行拼接起来的心。
“以后,兰洛是你的大老婆,我就是你的小老婆。”
怀夏:“……”
兰洛:“…………”
“你你你说什么!”兰洛又气又羞,情绪过激,绷带上的血色又深了不少。
怀夏眼尖地发现了,他按住兰洛的另一边肩膀,阻止兰洛跳上来跟他掌心里的小白鸟算账。
白绒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震撼,见怀夏第一时间护住自己,高兴得不行,他趴在怀夏手心,露出半个脑袋往兰洛那望去,还不怕死地撩动兰洛的怒火:“你这做大老婆的不行哦,小老婆都还没进门呢,就想着怎么欺负小老婆,我要真进门了,还不被你磋磨死呢。”
兰洛:“……”
怀夏:“……”这小崽子到底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剧啊?
兰洛气得龙角都快冒烟了,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
先前将所有力量都用在了窥听怀夏的心声中,现下这声怒吼没有往日的一分力量,根本起不到震慑效果。
怀夏没出现前,白绒就学不会闭嘴,西亚他们害怕兰洛,他也有些怕,可让他闭嘴是做不到的。
现在他有了保护他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小脑袋转向怀夏,可怜兮兮道:“老公,他欺负我,他没有我温柔体贴,没有我唱歌好听,不然你把他休了吧,你放心,他生的宝宝可以过继给我,我会像对待我的宝宝一样对待他们的,我可不是恶毒后妈。”
一边说,还边亲昵地蹭蹭怀夏,把小三那套伎俩学得炉火纯青。
怀夏终于明白,看着乖巧的白绒的问题源于何了,这嘴巴,能把人说崩溃。
“老公,好不好嘛~”清脆干净的声音,偏尾音打着颤,怀夏最抗拒不了毛茸茸,跟别提一只会撒娇的毛茸茸了。
白绒先前提到“渣”这个字的时候,怀夏还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渣,是白绒的脑回路太奇怪,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下,怀夏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似乎真的成了白绒口中的渣男,见一只毛茸茸爱一只毛茸茸。
可,现在的白绒却再也没说他渣,还愿意为了他伏低做小,这样一想,白绒是真的很喜欢他呀。
怀夏欣慰之余,又对白绒生出了许多愧疚。
“白绒,你的理解是错的……”
一双黑豆眼瞬间转起了泪花,小白鸟缩在怀夏的掌心中一颤一颤,可怜得不行:“老公不想要绒绒了吗?”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优质对象,还没一个小时就被甩了,呜呜他好惨,他是没人要的小白菜。
怀夏用食指指尖挑去白绒的眼泪,解释道:“白绒,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告诉我,碰女孩子的手会让女孩子怀孕,我信以为真,直到现在都没有碰过女孩子的手,但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大人跟我们开的玩笑。”
怀夏语速缓慢,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能让人静下心来听他说话,白绒不再打断怀夏的话,安静听着怀夏回忆过去。
怀夏也知道,院长她们之所以那么告诉他,本意是想告诉他男女有别。
只是,许多大人习惯使用玩笑的方式恐吓小孩们,那个年纪的小孩,大多是大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如此告诫白绒的家伙是白绒的舅舅,他将除白绒之外的所有兽人,包括怀夏都排除在外。
听白绒十句里必提到舅舅一句,如果没有从舅舅那得到宠爱,白绒不会句句离不开舅舅,白绒舅舅肯定也不会用这个方法来伤害白绒,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为了保护白绒。
在怀夏看来,这样做反而让白绒走上了另一条歪路,如果白绒今天遇到的不是他,换做是其他心怀恶念的兽人该怎么办?
“白绒,除了个别特殊的雄性兽人,其他的雄性,比如你和兰洛,都是不会生宝宝的。”
白绒开始怀疑鸟生,他有些信了怀夏的话,可根深蒂固的想法不能在短时间内摒除,所以才会那么纠结:“可、可是,舅舅说,和你们贴贴是要怀宝宝的呀,难道舅舅跟绒绒说谎了吗?”
“这是善意的谎言。”
白绒抬起脑袋,两只黑豆眼被泪水洗得湿漉漉的,也变得更加纯净:“善意的谎言?”
怀夏轻笑,手指轻柔地抚摸小白鸟的发顶,指尖拨弄了几下白色的呆毛:“绒绒的舅舅是出于保护绒绒的目的,所以才会这么告诫绒绒的,绒绒的舅舅一定很爱绒绒吧。”
眼泪终于停止打转,白绒眨眨眼睛,眼泪还没滑过面颊,就被怀夏擦去。
怀夏说得如此真挚,而且还说,舅舅都是为了保护他才开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人类果然擅长说甜言蜜语,这个人类都不知道舅舅长什么模样,就夸了舅舅。
可是他好开心,因为这个人类夸舅舅了。
“舅舅当然很爱我呀,舅舅对我最好最好最好啦!”白绒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呆毛都骄傲地挺立起来。
怀夏被逗笑,指腹点了下小白鸟突出的小肚皮,回收反馈:“那绒绒还觉得这里怀了小宝宝吗?”
白绒被戳得仰倒,咯咯笑了几声。
这个人类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除了舅舅以外,他不爱听其他人的话,可他愿意静下心来听这个人类说话,而且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在了心里。最奇怪的是,他本能就相信这个人类话里的真实性。
或许是,这个人类在讲述事情的时候,神情异常真挚,与他对视时没有心虚地挪开眼睛,真诚地让他动容。
现在怀夏这么一说,白绒故意跟怀夏唱起了反调:“有的哦,我怀了老公的孩子呀。”
怀夏:“……”
恶作剧得逞,白绒笑得停不下来。
怀夏也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着了白绒的道,他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这件事解决就好。
然而,这口气松得太早,刚还十分安静的西亚忽然大叫了声,恍然大悟道:“兰洛,你昨晚跟老师一起睡的,原来你怀了老师的孩子呀!”
怀夏≈兰洛≈白绒:“……”
这只狼崽到底听进去了些什么啊?!
【哈哈哈不愧是你,自有一套牛逼的领悟能力。】
【忽然发现,跟怀夏老师相处过的崽崽们,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了?我现在再看这三只崽,都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怀夏其实不是人类,他其实是魔法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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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崽们的教育得从小抓起,性知识同样也是。
怀夏抱着严谨的态度,询问了系统多遍,确定现在给这些小崽子们普及性知识不会触及兽人世界的法律,才在系统的帮助下,在智能电视中找到了动物频道。
兽人和人类不同,他们发育较早,有些动物发情期过早,还需要定期打抑制针,因此,崽崽们升入中班后,老师都会给崽崽们及时普及性知识,防止崽崽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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