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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榕一听说有那么多长辈在场,心里还是有点怯,和邵承昀商量,“要是我必须去,那你就安排吧。如果没那么急,能不能再缓缓?”

其实林莺那边已经催促过好几次,要让邵承昀带着辛榕回家,估计是从慧姨这里听了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对辛榕有了好奇心,所以急于见见本人。

邵承昀还是想尊重辛榕的意思,小朋友面皮薄些,没准备好那就先不见吧。后来林莺再打电话催问,就被邵承昀一概推了,说要先去一趟欧洲,等回来以后再找时间。

他这么一推脱,护着辛榕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林莺想起当初邵承昀一提到协议结婚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现在又看他态度转变这么大,不由得又气又笑,隔着电话说他,“你这才结婚几天呢当妈的就叫不动你了,心里就只有媳妇儿?”

邵承昀也不跟母亲争辩,淡笑着说,“不就是因为时间太短么,您得给辛榕一点心理准备。再说,您不还有慧姨在这儿给您当卧底吗?”

慧姨前些年一直是在照顾林莺的饮食起居。直到邵承昀回国后新添了两处住所,林莺担心那些年轻佣人缺乏经验,做事不周到,才让慧姨过来做个管家。

邵承昀知道这些天林莺没少跟慧姨联系,问的大都是与辛榕有关的事,他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随着母亲去了。

林莺听他把慧姨说成卧底,笑骂了句,又嘱咐他去了欧洲一定带好辛榕,注意出入平安,这才挂了电话。

邵承昀放下手机后又在书房窗边站了会儿,随意搓了搓下巴。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小动作,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搓下巴的动作意味着邵家二少的心情不怎么好。

待到邵承昀回到卧室,辛榕已经洗漱完毕,在等他睡觉了。

他们这个婚姻来得很突然,前面什么铺垫都没有。以至于有时候邵承昀看着辛榕安安静静地陪在自己身边,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辛榕坐在扶手小沙发里正在看书。邵承昀进了屋,他还蜷坐在沙发里,一点没分心。

他看的是邵承昀前几天随手从书架上给他拿的一本书,一位芝加哥大学教授撰写的经济学畅销读物,里面有些以经济学原理对日常生活现象的解读,用得比较深入浅出易于理解。

辛榕看得挺认真,邵承昀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头毛,说“睡了”。

明早八点半的飞机直飞德国,他们都要早起。

辛榕想把这一章看完再睡,小声应着,“再有十分钟。”

邵承昀笑了笑,没再催促他,给他留了盏台灯,自己先躺床上了。不出几分钟,辛榕也动作很轻地从另一侧上了床。

他在睡前洗过头,带着一抹清淡的香气,手指有点凉,无意碰到邵承昀的一侧胳膊时赶紧收了回去。没想到他刚一躺下就被邵承昀用被子给盖住了,然后拖进怀里,开始在黑暗中吻他。

邵承昀吻得很没章法,不像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前戏。辛榕有点懵,明天都要赶飞机了,今晚还做么?

他心里想着,手下已经开始抗拒,“明天六点就要起床……”

邵承昀咬着他的嘴唇,沉声说,“所以呢?”

辛榕觉得跟邵承昀完整做一次的时间太长,可又不敢说出来,一手扶着男人的肩,一面在黑暗中分辨着他的神情,先是偏头任他往脖颈吻去,而后说了句,“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那我帮你吧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邵承昀反倒停住了,头埋在辛榕颈间,闻着他皮肤上还未散去的淡香,一面在心里想着,怎么看出来心情不好的?有这么明显?

辛榕又被他抱了会儿,最后邵承昀把他松开了,说,“没心情不好,不弄你了,睡吧。”

辛榕也不知道邵承昀在回卧室前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男人闭眼躺在一旁的侧脸,跟他道了声晚安,然后默默盖好了被子。

-

第二天清早司机把他们送到机场,商务舱的休息室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其中就包括辛榕去办理护照时见过一次的助理何循。

辛榕跟着邵承昀一同进入休息室,屋里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跟邵承昀问好,看样子都是邵承昀的下属。辛榕站在一旁略显无措,邵承昀扶着他的肩膀,带了他一下,跟他说,“去坐着。”

于是辛榕听话地走到了一边,从放在柜子上的咖啡机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奶精和砂糖都没加,喝了提提神。

围在邵承昀身边的那些副总和助理一个个穿得西装革履的,看着就是一群职场精英。唯独辛榕穿着帽衫和牛仔裤,跟他们的风格完全不搭。除了何循一开始和辛榕点了头打过招呼,此外没人主动问起他,邵承昀也没有向谁介绍过辛榕。

这次邵承昀带着团队飞往德国,主要是为谈下游轮订单。整个行程安排比较紧张,预计还要和一个新加坡的大型游轮公司竞标,所以上了飞机以后邵承昀仍在继续翻看一些对手公司的资料。

辛榕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全程没有主动找邵承昀说过一句话。

他吃了空乘送来的早餐,又戴着耳机看了一部电影。直到电影放至尾声,邵承昀终于从后排走回来,脱了西装外套在辛榕身旁坐下,同时伸手捏了捏辛榕的手,问他,“无不无聊?”

辛榕摘掉耳机,笑了笑,说,“电影很好看,都是刚上映的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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