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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柯梦波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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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回头,镇定的与男人对视,四周无人,和他保持了合适的距离。

“hi,jayden,好久不见。”

方与泽双手迭在身前,笑得尴尬:“我看你走得那么快,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他顿住,又抿了抿唇,说:“对过去那件事,我再一次向你道歉,我当时不应该那么做。”

周晚是脾气好,但不代表她没有原则,相反,她的底线比一般人都高,她平和的说:“你不用和我道歉,事情发生过,就不会消失,况且还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她还是主动伸出手:“虽然我们不再是朋友,但既然你加入了周氏,作为周氏的总裁,我希望你能为周氏好好效力。”

方与泽一怔,握上了她的手:“好,我会的,周总。”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周晚走回了招聘的房间。

由于近期她的工作重心都挪到了星荣,所以总部的大小事宜,她都交给了信得过的经理,于是她并不知道方与泽入职一事。

方与泽并没有跟进去,而是下了楼。

周晚心安了,不过房间里多了另一个熟人。

许博洲正靠在沙发上和胡颂聊得欢,长腿翘起,白衬衫袖口卷起,白皙结实的手腕上扣着那只劳力士的机械表,黑色的皮箱搁在旁边,应该是刚飞回来。

他朝门口挥手:“周总,下午好。”

其实许博洲打招呼的方式和往常并无异样,但或许是因为两人的身体越来越亲密的关系,导致周晚此时有点心虚。

他后来那下挑眉,忽然让氛围变得暧昧。

可周晚只淡淡的回了一声“你好”,然后坐到了人事那边的椅子上。

在旁人看来,他们就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

“anki,我想看一下培训班报名的名单。”周晚吩咐道。

anki从旁边取过文件夹:“周总,都在这里,我都整理好了。”

“好,辛苦了。”

被当普通员工对待,许博洲就是不好受也得忍着,地下情是他同意的,没有名分也得干熬,慢慢陪这位大老板玩。

他对名单也很感兴趣,便走过去随口一问:“anki,最近有没有女生报名?”

一声用力的咳嗽,胡颂边起身便提醒:“许博洲,你别过分啊,老板在这,别把你那点私心说出来,有损我们组的名声。”

周晚抬起头,笑了笑:“没关系,我理解。”

许博洲想和她对视,却发现她已经低下了头,在翻阅名单。

“别胡说八道,”许博洲解释:“我只是很希望在星荣能看见优秀的女机长,所谓巾帼不让须眉,空中之王,不是男人专属的美誉。”

这点胡颂倒是很认可,点了点头。

周晚也认同:“我很支持许机长的说法,我也很希望在星荣看见女机长,毕竟我们女人做起事来并不输男人。”她笑着看向胡颂:“老胡,小心你的位置不保哦。”

胡颂举起双手:“快来一个女机长夺走我的位置,让我立刻退休。”

“诶诶诶,等一下,”许博洲拍胡颂的胸口:“怎么?我是永远没机会升职了,是吧?”

房间里发出一阵哄笑。

见周晚低头在笑,许博洲一只手撑向桌,俯下身问:“周总,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是哪里还做得不够好吗?”他声音越压越低,连语调也变了:“可是我觉得,我还挺卖力的啊。”

“……”一个字都不过分,但周晚知道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是什么,赤裸裸的挑逗。还好今天的腮红是粉色,旁人不太出来她脸上被他逗出的羞红。

突然走来的anki,打断了他们暧昧的对视。

她对周晚说:“周总,其实有一个女生来报过名,我看了她表格里的自我介绍和对飞行员的感悟,我觉得她对飞行员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从文字里我就能感受到,她对飞行充满了激情,只不过……”

“不过什么?”周晚问。

anki遗憾的说:“不过临时跑了,后来联系过她几次,她说不想来了,问原因,她就说不想来了。”

脑中飞速回忆起一些画面,周晚问anki:“她是不是叫陈莞?”

“嗯,对。”anki激动的点头,“周总,你认识她?”

周晚:“嗯,她和我弟弟在高中是同班同学。”

“那周总能不能帮忙劝劝她?”anki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怎么在命令老板做事。”

“没事,”周晚笑了笑:“如果我能找到她,我会试试的。”

“好的,麻烦周总了。”说完,anki在旁边坐下,继续下午的工作。

无意间的抬头,周晚看见许博洲低着头,手指急速的敲着键盘,应该是在联系谁,但情绪不佳,甚至脸上还能看到怒气,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对于他的私事,即便她好奇,也不想干预。

房间里又热闹了起来,陆续有人来报名和面试。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周晚就在酒店呆到了大家收工,顺便旁听了两场面试,结束后,见大家都忙了一天,她便提议带大家去吃日料。

消失了大半天的许博洲,从门外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卫也。

他心情看上去好点了,举着手机,征求大家的意见:“太子爷新店开业,要不要一起去玩?”当然,他作为下属,必须更照顾老板的想法:“周总,如何?要不要一起去?”

“什么店?”周晚问。

许博洲说:“酒吧。”

周晚爽快答应:“如果大家想去,我也没问题。”

“酒吧吧,还能喝两杯……”

“我也是,我想去光顾一下太子爷的新店。”

……

日料和酒吧,大家自然选氛围更轻松的酒吧。

-

太子爷的酒吧开在祁南最火的一条街里,到凌晨叁四点,满街都是年轻人,每家店都生意火爆,有的还需要提前预订才有坐。

只是酒吧名字有点怪,叫“阿均当铺”。

“明明是酒吧,为什么叫当铺啊?”四五个人在露台上坐下后,anki好奇的问。

周晚也想知道。

她环顾了一圈,浓郁的千禧年港风扑面而来,连调酒区也直接装成了当铺的风格,还挺有趣。

“因为我爷爷最初是做当铺生意的。”声音从暗光里传来,脱下了制服的纪燕均,黑衬衫被他穿出了骚气感,在五光十色的环境里,他看着就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大家扬起音调“哦”了一声。

纪燕均看向周晚:“hi,周总,欢迎赏脸。”

周晚握住了他的手:“福氏居太子爷,白天挣我的钱,晚上还挣我的钱,果然是纪爷的儿子。”

她很难得会当众调侃下属,整个人显得更灵动和松弛。

这把卫也看惊了。

即便他见过老板私下可爱的一面,但只要和员工在一起,她一定是话少又严肃的。但这些日子,他肉眼可见老板没了之前的紧绷,连讲话也风趣幽默了许多。

许博洲握起水杯,脚在桌下用力踢了踢纪燕均:“还要握多久。”

纪燕均松开了周晚的手,他还真担心会被旁边小心眼的男人狠揍一顿。

“要喝什么?我请。”纪燕均大方的将菜单推到他们面前。

胡颂举手:“开车,不喝酒,老规矩,苏打水。”

明明那些英文都认识,但anki却读不懂酒名,索性对纪燕均说:“给我一杯对女士友好的酒吧。”

“ok。”

眼神回过来,纪燕均问周晚:“周总,你呢。”

想到纪燕均是香港人,周晚便说:“一杯柯梦波丹。”

其实这就是一杯很普遍的鸡尾酒,也有一个很普遍的名字,叫大都会,粉粉嫩嫩的颜色,很少女心,但在香港一些酒吧会被译为柯梦波丹。

纪燕均惊讶的笑道:“看来周总,没少去香港喝啊。”

“没有,其实我喝得不多,知道柯梦波丹是因为……”

在解释的周晚,忽然欲言又止,因为「柯梦波丹」有她和一个人的回忆,并不美好,有点酸有点涩,而回忆里的那个人就坐在自己对面。

周晚去看许博洲,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太吵,还是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反正他看不出情绪有波澜,依旧和大家说说笑笑,然后叫上胡颂去抽烟。

她也没再回想那件事,转过头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吸烟区里,站着时髦的男男女女。

胡颂在说自己和老婆的爱情故事,许博洲听得有滋有味,烟抽到一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男人的手。

“阿晴?你怎么在……”想问康芷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许博洲突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当然是有些男人想在“当铺”用命换爱情。

康芷晴穿了条黑色的束腰长裙,清冷里又有些勾人的妩媚,美人抽烟,是一道风景,她手指夹着烟说话:“我和几个香港朋友过来坐坐。”

“嗯。”许博洲向胡颂介绍:“老胡,这是我在香港的朋友,康芷晴,外科医生,我在香港做空军飞行员时,他爸爸救过我的命。”

“glen,你实在太夸张了。”康芷晴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和胡颂握手:“你好。”

“你好,真是美女医生。”

叁人随便聊了聊。

一支烟抽完,康芷晴想起有点事要和许博洲说,许博洲便和胡颂打了声招呼,胡颂先走了。

康芷晴严肃起来:“他还是没来,但你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单靠我每次给你带的那些药,是没有办法痊愈的,现在治疗还很来得及,再拖下去,就是我帮忙联系再好的医生,也没办法治好他。”

双手用力的撑住栏杆,许博洲低头深闷了口气:“嗯,我会尽力劝的。”

见他肩膀上又被无形的重担压下,康芷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但作为医生,我必须告诉你这个事实。”

“我知道。”许博洲懂。

康芷晴叹气:“还有,如果他们一家都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其实你也不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那次事件是意外,你不是凶手,你明白吗?”

“嗯。”许博洲点了点头,耳边像屏蔽了一切噪音,那些如噩梦般的回忆又闯进了他的脑中,疯狂的翻涌。

等康芷晴走后,许博洲收拾好心情,往热闹的区域走。

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喊了一声:“方与泽?”

男人也回了头,去辩解模糊光影里的人脸,看清后,他笑着应:“是我,你是许博洲?”

“嗯。”许博洲朝方与泽走近了几步:“你怎么会在这?我记得你不是祁南人。”

方与泽抬起手,将婚戒亮给他看:“我老婆是祁南人,上半年回的国,最近进了周氏工作。”

许博洲一怔,问:“你见过周晚了?”

“嗯。”方与泽点头,“聊了几句。”

亮起又暗下的彩光在他们脸上打转,谁也摸不透彼此眼里的情绪。

许博洲和方与泽的碰面,周晚没看见,但和那位眼熟的女医生在吸烟区的攀谈,恰好被当时在一旁接电话的她撞见了,等许博洲回来时,她若无其事的对他笑了笑,然后和胡颂继续聊天。

这一桌聊得热火朝天。

“聊什么呢,聊这么嗨?”许博洲坐下后,见周晚在看胡颂的手机。

卫也笑嘻嘻的说:“哦,胡机长在给老板介绍对象。”

“……”

纪燕均走过来凑热闹,顺便给许博洲带了两瓶苏打水,在他背后说:“二十四孝地下好情人,等下要护送老板回家,这次我就不请你喝好酒了,但苏打水管饱。”

许博洲没心情听他调侃自己,靠在沙发上,翘起长腿,彩灯的光晕在他身上一亮一暗,一双炙热的眼睛直直的盯向周晚,问:“老胡,你介绍的人靠谱吗?”

胡颂说:“当然靠谱,我老婆的侄子,刚从纽约回来,就是一直搞学习、搞事业,忙得都没时间处对象,但人品肯定过关。”

抿了口冰水,许博洲哼笑质疑:“是吗?”

“是,”胡颂说嗨了,矛头直指许博洲和纪燕均:“肯定比你们两个靠谱。”

纪燕均做投降状:“老胡,骂他一个就行,关我什么啊。”

胡颂单手撑在大腿上,笑:“你们两个都是太子爷,花花世界迷人眼的,你俩能为了一个女人收住心?”

这两位太子爷还真是有苦难言。

花花世界确实迷人眼,但谁让他们就热衷于做卑微的地下小狗呢。

眼底闪过一张学士服的照片,周晚指着照片,笑着说:“这张还挺帅的。”

胡颂一激动,继续做月老:“这不算帅,本人更帅,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是吗?”

“我老胡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也是。”

纪燕均往许博洲那边看,交错的灯光里,那张本来就冷峻的脸,此刻轮廓线条绷得很紧,眼底滋生出的怒意能吞人。

整个人一点就燃。

纪燕均用英语幸灾乐祸了一句“loveinfire”,然后起身离开,只在心底祝福他们不要玩火自焚。

胡颂收起手机,大家的话题跳到了下一趴。

周晚小心握起酒杯,嘴唇抿了抿粉色的鸡尾酒,忽然双腿夹紧,杯子差点从手中滑落,还好握得紧。

桌上的人聊得欢,无人察觉到桌下那双修长的腿,竟大胆的伸到了周晚的腿边,一双黑色皮鞋紧紧将高跟鞋夹拢,将她的腿往自己的身下带,裙摆下白皙的膝盖直直的对着他腿心滚烫的位置。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搞起了暧昧。

不敢被人发现,周晚只能用眼神去警告许博洲,让他别胡来。

但许博洲的胆子天生就大,有什么他这位少爷不敢玩的,要不是憋屈的玩什么地下情,他现在都能压着周晚在沙发上舌吻。

对喜欢的人,要能克制得住情欲和占有欲,那就不是他了。

既然挣脱不了,周晚就顺势“玩一玩”,她抬起一只脚,用脚尖顺着光滑的西服裤来回勾许博洲的小腿,他小腿的肌肤被高跟鞋的鞋尖和她的脚趾蹭出了麻麻的痒意,胸口忽然一阵剧烈的起伏。

见他有点反应,没玩够,周晚将脚抬起,鞋尖刮过他的大腿内侧,这下激得他头皮发麻,那声难耐的闷哼被巨大的音乐声盖住。

手肘抵在桌上的卫也,忽然感觉桌子一晃,傻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桌子坏了,还是地震了?”,然后低头去看,吓到瞳孔睁大。

不看还好,一看生怕撞破老板秘密的自己,第二天工作难保。

他赶紧抬起头,尴尬的和大伙玩起了猜拳游戏。

先受不了的是许博洲,被蹭到欲望最强的瞬间,他真想把周晚拽进洗手间,激战一次。当然,他可以是一头野兽,但不是禽兽。

随后,周晚去了洗手间,只是门被拉开的一瞬间,有人从背后冲进来,将她推到洗手台边,迅速将门反锁。

“许博洲,这里是公共厕所,你别乱来。”周晚对着镜子里的人警告。

许博洲双臂撑在她两侧,唇贴着她红红的耳根低声吹气,恶人先告状:“我只是夹你腿,但是你非要弄硬我,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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